贺然没有再说话,默默退到了暗处。
沈如珩盖好身上的被子,假装刚醒的样子对着外面喊了声:“孙志。”
“哎!”孙志听着声音,马上冲了进来,“皇上您醒了!奴才这就宣太医进殿!”
“不用。”沈如珩用拳头抵着嘴,挡住些咳嗽,“皇后如何了?”
孙志一早就打听了储秀宫和景云宫的动向,对答如流道:“皇后今个早上醒了,有点儿发烧,其余安好。”
“嗯。”沈如珩莫名地舒坦了点儿,又道:“去寻些可靠的丫鬟送去景云宫伺候着,别叫皇贵妃以后再遇着这样的事情了。”
“是。”孙志立马点头答道。
刚退一步,又转回来,“给景云宫?皇上,是给皇贵妃安排丫鬟吗?”
一清醒就关心皇后的情况,却给皇贵妃安排丫鬟?
沈如珩冷眸看过去:“还要朕再说一遍?”
“是是是。”孙志赶忙退下。
殿内再次只剩下沈如珩一个人,他扛不住疲惫,就这么睡了过去。
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,他坐起身,在床边缓了一会,悄无声息地出了养心殿。
贺兰絮白日里被花姜强迫着睡了一天,夜里烧退了反倒睡不着了。
她给自己脸上的印记做了一次做了一次焕肤,然后敷了个医用面膜,就开始独自点着灯坐在书桌前,挨个地抄写着雍州的官员名单。
过于认真,她没发现有一道身影站在案前许久。
“抄这些做什么?”
头顶传来一道极淡的嗓音。
贺兰絮抬头看向来人,敷着面膜的脸看不出表情,双眸却瞬间亮了起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贺兰絮的身体还没彻底痊愈,嗓音微微沙哑着。
不是说沈如珩病得很重吗?她都没敢去打扰他。
这厮竟然半夜寻来了。
别说,她还挺高兴。
贺兰絮摘掉面膜,边寻了件厚实的披风递给沈如珩,一边跟他解释道:“我说了要替你准备百官宴的事情。”
她面色忽地狡黠了起来,晶亮的眼盯着沈如珩,邀功似地说:
“雍州那群冗官不是吃着皇饷中饱私囊嘛,我想着趁着这回百官宴,将他们邀来京城,好暗中调查一番。”
说着贺兰絮咳嗽了声,见沈如珩目光落在那张抄着名单的纸上,她赶紧保证道:“我答应你的事情,不会食言的,放心吧。”
沈如珩呼吸一沉。
贺兰絮不但没有怪他去救褚梦月,甚至提都没提那件事。
他睫毛颤了颤,主动开口:“那日朕……”
“皇上。”贺兰絮打断他,“我从不拘泥于过去的事情。”
她面色坦然,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,“凡人多掣肘,你的苦痛和无奈不比任何人少,我知道的,我不怪你。”
有些话她没办法挑明说,但是沈如珩身处高位,如果没有褚梦月的父亲褚况稍微分担一点,怕是更加行事艰难。
“而且,”贺兰絮轻扬嘴角,“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是我的人将皇贵妃丢进池子里,你这次却没罚我,倒是叫我更喜欢你了。”
沈如珩听完这一番话,依旧神色淡漠,心里却掀起巨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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