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看向她,贺兰絮走上前,“雍州之事是海林深从中斡旋,我父亲固然可恨,但他胜在坏得光明磊落,但海林深利用手下官员为自己铺路,枉顾百姓枉顾国法,也当罚。”
祁贺然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几圈,忽地想通了什么似的,猛然低下头。
沈如珩深眸注视着贺兰絮,半晌,他对祁贺然说:“听皇后的。”
贺兰絮待他这样好,定舍不得骗他。
况且……找回顾晏行,褚况,也就没什么用了。
“是。”祁贺然低着头离开。
送走祁贺然,贺兰絮转头抱住沈如珩,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子,“快说,你是不是不怀疑我了!”
沈如珩脸颊微热,转过头,“朕只是做朕觉得对的事情。无愧百姓便是,与怀疑不怀疑你无关。”
“哟哟哟。”贺兰絮死死攀着他的脖子,一手捧着他的脸转向自己,吧唧亲了一口,道:“看你脸红的,还说谎。”
“朕没有说谎。”沈如珩脸颊燥热得厉害,将身上的八爪鱼掰开,他喝了口桌子上的凉茶平复心情。
贺兰絮朝外喊:“花姜,备壶茶来。”
“天凉了,说了让你别喝凉茶你还不听。”贺兰絮嘀咕着夺过沈如珩手中的杯子。
花姜很快送了杯热茶进来。
从她进来就感觉到有两道视线在她身上,一道滚烫,一道冰凉。
冰火两重天,激地花姜要对贺兰絮说的话都卡在了嘴边。
希望皇后还记得皇上不碰热的东西,千万别舍了那现成的凉茶,把这热水往皇上手里塞。
贺兰絮倒了杯热水,殷勤地吹了吹,“你身子才刚好些,小心些养着。”
杯子里的水滚烫,透过浅浅的雾气,沈如珩看见一双眼角带笑,内里透着真诚和认真的眸子。
他心念一动,想要试一试的念头,在这数十年的挣扎中,头一次占了上风。
他接过了那杯茶。
贺兰絮展颜一笑,眼睛里亮晶晶的,沈如珩在里面看到了自己。
沈如珩仰头喝了一口。
滚烫的滋味一路从舌尖漫延至身体深处,十余年未曾感受到的温度让他陌生。
他看着贺兰絮的眼,感到一颗心,既漂浮,又安稳。
像是水中的人找到了浮木,只想紧紧靠着。
夜里。
贺兰絮被隐忍的哭泣声吵醒。
谁大半夜的哭?
她烦躁地睁开眼,却发现那彷徨哭声就在耳边。
沈如珩蜷缩在被褥中,眉头死死地周皱在一起,面色痛苦。
“皇上?”贺兰絮小心地叫了几声,“沈如珩?”
“醒醒。”她拍打了沈如珩的后背,“做噩梦了,快醒醒。”
“不要!”沈如珩嗓音带着哭腔,呢喃着:“父皇!不要送走母妃!不要!不要杀儿臣!”
“别过来!”他越陷越深,“好烫!好烫!”
“救命,救命!”他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在最后一声嘶吼中,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。
“你醒了?感觉还好吗?”贺兰絮坐在他身侧,伸手拍着他的后背,像是小时候的妈妈一样,轻轻地帮他顺气,希望他能够赶紧从噩梦中脱离。
沈如珩双眸通红,眼角隐隐带泪。
他回过头,朝梦中那到救赎的声音扑了过去。
他扑在了贺兰絮的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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