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,即刻看向江意。江意完全懂他的意思——他二人负责守城,而这驿馆乃至赫连恒的安全是他在负责,兵士们自然也只会听他的号令。他下意识想要面前二人先缓缓,可却找不出合适的理由。
直觉告诉他,宗锦断然不会是内鬼;但仅凭直觉是做不得数的。
“……你们几个!”江意深深吸气后,终于开口,“将人拿下!”
“是!!”
——
人冲进来的时候,宗锦就坐在床榻边,垂着头像是在看赫连恒,又像是在小憩。
听见房门忽地叫人不客气地推开,宗锦疲倦地往门口看了看:“……这才多久,着急什么?”
他满心以为是江意,但却没想到进来的是哪几个戍卫。
“你们这是什……”“奉江副统领之令,”领头的戍卫道,“拿下!”
“……他娘的什么意思?过河拆桥?”小倌顿时火上心头,“老子昨晚才拼了命保赫连恒的安全,今日就要将我拿下?!”
然而他的话被戍卫悉数无视,几个人上来便反剪住他的手,不留任何余地地压着不得不前倾躬下腰。
若是换成平日,宗锦定然会打闹一番;可他身上草草包扎的伤仍疼得厉害,别说是反抗了,就是刚才坐在榻边一动不动,疼痛都未停歇过。
他“嘶”地疼到抽气,还准备再骂几句:“江意是什么意思?!江意!!姓江的……咳,咳咳咳……”
话未能说完,他便止不住地咳嗽起来。
这一咳,背后的伤就更火辣辣地烧着疼了。
就在这时,赫连禅踏进了屋内,神情严肃道:“你叫江意也没有用,是我下的令……押出来。”
“咳咳,咳……放开老子……”
宗锦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,赫连禅等人怎会对他突然刀剑相向——哪怕那两千人,最后没剩下几个,单单是他设法将赫连恒和江意保住……怎么也算是头功,而不是大过吧?
况且现在赫连恒都还没醒,他们这是要做什么?!
被人扣押着推向门外时,宗锦仍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眼。
男人静静躺着,仍旧没有要清醒的意思。
——他现在哪有心情去跟赫连禅掰扯。
三个将领站在他面前,也未再讲究地把他带去地牢,只把他带到了庭院中。宗锦仍在断断续续骂着“到底怎么了有种说清楚”“你们什么意思”“江意你忘恩负义”之类的话,但三个人仿佛听不见似的,并无人接茬。直到离赫连恒的卧房足够远了,赫连禅才道:“跪下。”
“我跪你???你……!!”
不管宗锦愿不愿意,戍卫一个膝撞撞在他小腿窝,让他霎时卸了力,双膝重重磕在地上。
宗锦脸色苍白,嘴也见白,但眼眸仍如凶兽,愤恨地望着眼前三人。
赫连禅并未开口,倒是一旁罗子之道:“先前你回来地匆忙我未作他想,但现在细细想来……你如何回得来?”
“用脚走回来!”
“六个时辰,你在哪里?”
“山洞里。”
“林地如何有山洞?”
宗锦呼吸都变得粗沉——短短几句话里他已经完全能听出对方的意思——他强忍着疼,沉沉道:“你问我,我怎么知道,要不要我再带你去看看?”
“那我再问你,昨夜主上遭伏击重伤……为何你身上却没什么伤?”
“谁说我没有,”宗锦咬着牙道,“背上罢了。”
“脱了看看。”赫连禅这才开口,但他并非是对宗锦说的,而是对那两个戍卫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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