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赫连恒说,“该是有人想杀我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直觉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宗锦无语地蹙眉,忽地又想起些琐碎的事来:“……放冷箭的人,箭上涂得并非剧毒。”
“嗯,只不过是会让人浑身无力的毒。”
他细细回忆起在林地的经过,像是在与赫连恒说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:“乐正家来的那人,口吻狂妄,还笑个没完,对那些牲畜相当自信;你中箭之后,便有黑衣人从天而降,手持重刀,像是打算靠那一击手刃你。……这样倒是说得通了,之所以不下毒,是为了手刃你。”“不无可能。”
“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,你的伤没有一个月好不了,就在岷止城等着么?到时被人切断了粮草线,熬也能熬死我们;或者让赫连家援军无法进来,再倾力围剿,靠这八千……现在应该只有六千了,六千人怕是守不住。”
“自然,不会在这儿被动等着。”赫连恒像是不太想再继续谈论这些正事,亦或者此时他并不想全盘托出给宗锦,“你过来。”
“嗯?过来干什么?”
“妻唤夫君过来,还需要何缘由么?”男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。
乍然听见妻与夫,宗锦倏地挺直了背脊,然后便扯着背后的伤火烧似的疼起来。他赶忙又放松了姿态,嘴角微微上翘着,全然藏不住那种得意中带上些微别扭的情绪。他装模作样地干咳了声:“……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。”
男人玩味地浅笑:“这话原是你自己说的。”
“那我勉为其难应了你,”宗锦说着,果真往他那边靠了靠,“是不是伤痛得受不住了,我扶你躺下休息……?!”
他话未说完,赫连恒小臂受伤的那只手便突兀地环了上来。
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要推开,却又猛然瞧见对方满身的伤,硬生生将动作停下。男人便就这么得了逞,握着他的肩头将他摁进了自己的怀里。
心跳声倏然传进宗锦的耳朵里。
他顿时紧张起来:“……你别找打啊。”
“……今夜不谈正事。”赫连恒道,“你既也钟情于我,那便乖乖让我抱一会儿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宗锦浑身都绷住了,一是难为情,二是怕压着赫连恒哪处伤,“我算是发现了,你果真是厚颜无耻。”
赫连恒全然不反驳:“是,夫君说的是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宗锦无言以对,赫连恒也不再出声,他竟就这么靠在赫连恒胸口,直到浑身绷得难受,终于有些支撑不住地缓缓将体重交予了对方。许是烛光暧昧催人醉,难为情得太久,人反而微妙地松懈了,像是已接受了这般的亲昵,宗锦低声问了句:“你不痛的吗。”
“不痛。”
“那你不累的吗。”
“不累。”
“……”
他实在是没辙,只能换句话再问:“你还要抱多久。”
“一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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