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光说完，立刻站起身来，快步出门。
三名特工一怔，他们主要注意的人是杨登欢，但是没有想到对面的曹有光居然先走了！
三个人愣神之间，犹豫着是不是跟上去，曹有光已经出了门，人影闪过，不见踪影。
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，身子最壮的那人悄声说了一句，其余两人微微点头，不再注意店里的伙计和堂头掌柜，而是全神贯注地守着杨登欢。
后面的事就简单喽。杨登欢想到这里，笑嘻嘻冲着跑堂的喊道：“伙计，来碗泡馍，宽汤水围城。”
伙计听了暗挑大指，心想这是行家吃主，我得给人家说两句行话，也显得咱专业，大声说道：“大碗泡馍，宽汤水围城，客家自掰！”
杨登欢听了大急，砰的一声拍了桌子，瞪起了眼睛生气地骂道：“凭什么让老子自己掰？老子花钱了！让我自己掰，要你们干什么？”
伙计吓了一跳，连忙打躬作揖，连连赔罪道歉，心里懊悔不迭，没想到今天走了眼，被人家给挑了理，估计小账没得分了不说，还得扣工钱！
杨登欢不依不饶，拍桌子打板凳，眼睛望向柜台，果然堂头郭喜皱了皱眉，连忙迎上来，陪着笑脸说道：“这位爷，您消消气，我们这位伙计从老家刚过来，不懂规矩，还不明白京城和老家的差别呢，您就甭跟他一般见识了。”
三名日本特工神情厌恶，不时瞟向杨登欢，杨登欢越发不依不饶，站起来夸张地挥舞手臂，愈加生气地说道：“在长安你们什么做法我不管，进了北平城就得守北平城的规矩，你们也不打听打听，整个北平城，谁敢让老子上手！姥姥！”
杨登欢一边说话，一边偷眼瞟向日本特工，眼神躲闪，三名特工索性不去看他，杨登欢好像瞅准了机会，朝着桌上撂了一块银元，转身就走！
三名特工一直瞄着杨登欢，见他又玩刚才哪一出，想趁着他们不注意，借机逃脱，三人早就有了准备，扔下几张角票，跟了出来。
杨登欢出了饭馆，拐进旁边小胡同，可能是速度太快，进胡同的一霎那，风衣后襟甩起，像是泛起一片乌云。
三名特工眼神锐利，见黑影闪处，快步跟上，跟进胡同。三人交替跟踪，牢牢咬住杨登欢。
杨登欢好像知道有人跟踪自己，用尽办法想要甩掉跟踪，但是三名特工都是老手，甩了几次，都没有甩脱，四个人一前三后，经过正阳门城门，绕进了后面的小胡同。
进了小胡同，杨登欢似乎着了急，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，不时回头看向三人。
三名日本特工见杨登欢进了小胡同，觉得此人已经成了瓮中之鳖，反倒是不着急，默默地跟着杨登欢向前。
越朝前走，行人越少，胡同也就越窄，杨登欢仿佛越来越害怕，脚下磕磕绊绊，有好几次好像都要摔倒了。
“喂……站住！”
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，比起国人，声音有些僵硬，不过发音还算是准确。
叽哩哇啦，随后是一阵日语传来，杨登欢能够听懂，日语的意思是将自己先抓回去再说。
狗日的……杨登欢冷笑了一下，猛然拐进小胡同，胡同口铁牌名牌刻着王寡妇斜街。
孙子，只要你们敢进来，你们媳妇就成了……
杨登欢回头，轻蔑地看了三个人一眼，撒腿就跑！
不容思考，三名日本特工也连忙追过来，口中喊道：“站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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