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。”
“可咱们如今……”
江临舟眼角泛红，剩下半句话虽哽咽在了喉中，却也能让人明白她的意思。
江暮卿想起前世的她，面上终于还是多了几分严肃。
“爹与大哥虽然都已离世，可定北侯府仍为一品功勋世家，这是仙帝赐予的荣光，便是当今圣上也不能撼动。旁人若敢欺辱你，只便加倍的还回去，有母亲与阿姐在你身后，你也不需在意那颇多。”
江临舟因她一句话愣愣的站在原地，眼中的泪水悬着未掉，显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侯府出事至今虽没几日，可其中落差江临舟却能够辨别出来，是以才会性情大变。然江暮卿这句话却让她那颗悬而未定的心落在实处，让她重新找到了依靠。
“行了，阿姐去拿些点心给你，等一会儿娘回来了，再带你们上酒楼吃些好的。”话已说到，江暮卿也不再逼她，只和缓了语气挑开话题。
而江临舟则是垂下眼睛，吸了吸鼻子，再抬头终于露出这几日第一个笑来。
“我听阿姐的。”
这边哄好了妹妹，江暮卿就没了旁的事情，此时只需等着顾氏回来。
而另一边，顾氏不过刚刚站到顾老太爷面前，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只茶盏。
“我好歹养了你那么多年，却没成想你根本就是个白眼狼，你可知你身上背负了多少仇怨？若是他们报复到顾家来，咱们一家子都得给你陪葬！”
素白的茶盏就这么砸在脚边，顾氏不过往那儿一瞥，就知晓他砸的这个不是平日惯用的那些好物，这戏作的也是十分明显。
于是心中冷笑，顾氏也就直面对上这个名义上的父亲，不仅不作闪避，甚至更加气势凌人。
“父亲说笑了，回回我来娘家，也都是你亲自让人上门来接的，如今却好像是我自行上门一般。莫不是兄长并没有得到父亲的授意？”
顾氏这话并非作假，以前江崇安还在的时候，顾老太爷可是巴不得与他们扯上关系，逢年过节就要差人来问顾氏是否归家一叙，好似两方有多亲近。
可今时不同往日，顾老太爷眼下巴不得与她们撇清关系，此时也就恶狠狠地瞪向顾氏，“你以为我想叫你回来？若非你在外头谣言惑众，致使顾家生意一落千丈，我又怎会让你踏足顾家？”
顾氏听到此处嗤笑一声，没管眼前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，一字一句毫无恭敬。
“父亲可别忘了，顾家能有今日完全是仰仗着崇安，你曾受他多少恩惠，如今我就算一样一样地讨回来也不算过分。倒是父亲所说的白眼狼……在你将我卖去江家谋官的时候，你对我的生养之恩就该一刀两断了，倒是后来崇安对顾家照料颇多，真要说白眼狼，也该是说父亲才对。”
顾老太爷怒极，指着她的手都颤动起来，偏又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，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反驳的话。
顾氏却云淡风轻，只丢下一句，本身便走。
“顾家的把柄我手中多的是，父亲若想对我们母女下手，也要掂量着会不会玉石俱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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