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子,心里也觉得是自己多想。
秀芬姐不在的第四天,千红愁眉苦脸不知道干什么。她是劳碌命,身上有股用不完的劲,但是这时候出去打工,倒像是转头忘了秀芬姐,自行背叛了似的。
况且,她也确实出去转了一圈,没找到合适的。长工不做,她等秀芬姐,短工又少,没有工作经验。
闲坐了一天。
秀芬姐不在的第五天,千红清算存款,预支了五百块工资,还有先前的闲钱,加起来也就六百五十多块,她精打细算地拨弄着零钱,听硬币叮当作响,洗了衣服收拾宿舍,焕然一新之后,决定再拨出一部分钱去买书。
倒不是没想过织毛衣,只是秀芬姐不在,千红想不到卖到哪里。都放段老板那里?还是不要,一来人家瞧不上,指甲刀咔嚓咔嚓剪碎了,二来,和那女人少牵扯为好,多牵扯,心里一团乱麻。
入了秋,千红收起旧裙子,把不长的头发贴着头皮编了辫子,发绳打个蝴蝶结。找了条紧身又有弹性的黑色九分裤套上,把浅口布鞋套好,利利索索,却像个按摩店打工的女孩。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,千红修修眉毛感觉自己焕然一新,随即出了门。
书店门口摆了个没人看守的摊子,用白纸歪扭写着:旧书六块九一斤。
按斤卖该说挺便宜,千红去看看,没什么工人在书店徘徊,她一个人挑拣半天,也没找到合适的书。
转头进书店,老板不在,一个年轻男人翘起脚,露出大腿,牛仔裤短得令千红害臊,腰间别着BP机,脸上半挂一本下流杂志,把瞌睡打得起起伏伏。
“老板在吗?”
“我就是。”男人说,“我是他儿子,这个店不要了,喏,买什么自己拿,六块九一斤。”
柜台旁边立着条秤杆,大小秤砣一溜站得整齐。
“这会儿书店不挣钱。”有女人说。
她一来书店,必定碰见段老板。段老板像蹲点在这儿等千红似的,惹得她很不高兴。
段老板身子贴在柜台上,慢慢敲着桌面,左右环顾,掀开男人脸上的杂志,轻佻地瞥一眼,看得男青年身子坐直,略带笑容:“不瞒您说,我这会儿在首都发达,这小县城的一爿小店实在看不上,您喜欢书,给您打对折,三块五一斤拿去,书嘛,没价钱的东西。”
千红暗自撇嘴。
“那我不客气了。”段老板笑着说,低头看看杂志,翻过两页,指给男青年,转头看看千红,千红为混折扣,自觉跟在她身后。
“您住哪边?市里的还是厂区?我在这儿朋友多,说不准咱俩以前还见过。”男青年说。
段老板已经转过一条书架,拿下一本外国短篇小说集,略微回身看看千红,才慢吞吞地说:“我呀,住南边,开了个理发店,没事儿来坐,打听秀芬理发店就找到我了,这会儿歇业,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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