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意地抓来几个号。
中了二百块钱,可见女孩子是有些运气的。
阿棉说这是好运气,兑了就没有了,装裱起来夹了个相册,和千红给她拍的照片背对背插进活页塑封。似乎阿棉变得很快乐,特意买了个大相册,拉着千红去了照相馆,扭捏撅嘴撅屁股,搔首弄姿极其性感,千红被剥去厚重的,老年男人式的外衣,在暖气充足的房间里穿上红裙子。
女孩子难为情,始终抬着眼望望角落里闷不作声的她。是的,她在照相馆里,但并不贴近千红。只远远望着,从一丝一缕的视线中剥取能量给养自己。
胸脯高撑起裙子就好看,不至于落到文艺女青年那样瘦怯怯的鸟儿似伶仃的身型,凹凸有致,短袜离裙角很远很远,膝盖隐隐约约互相打架,千红似乎没有穿过膝盖以上的裙子,双手始终往下扯了又扯。
阿棉照着自己的理解把千红打扮成了个布娃娃,用孩子式的神情陪着她闹,站在镜头前又扭过头望她,阿棉终于注意到她:“老板!你也来照一张吧!”
摆手拒绝,她已三十岁了,来照相馆的三十岁女人多半牵着丈夫孩子,她孤独一个,简直像是在拍遗像。
千红并不是孩子,她不喜欢阿棉这样打扮千红。青春校园式的格子裙和短袜皮鞋,还有那不伦不类的贝雷帽,嘴巴又涂得很红很红,简直在清纯里掺上妖精的屎。
到底拍出来是阿棉心里的样子,千红任人妆点,外头停着破旧的三轮车,拍完就要回去捡垃圾,在照相馆里像做一场梦,千红不是爱做梦的小女孩,只是有着迁就阿棉的好脾气。
拍了一套下来,阿棉凑在千红旁边大呼小叫,自己也在照片里做鬼脸,那也不是阿棉。
她终于看不过眼,拿掉千红的帽子,一手牵着千红的手腕,另一手在照相馆提供的衣服里来回翻弄,翻了一大圈,终于找见条牛仔背带裤,横纹的背心,挂了顶大草帽,扣在自己头顶。
“再拍一套。”
“好嘞。”
千红并不看她,拿着衣服低声拒绝:“我不拍。要拍你自己拍。”
“和我拍好吗?”她低头询问,又怕千红拒绝,可怜地补上一句,“我许多年没有拍照了。”
“哪有许多年,姓方的摄影师不是还拍了好多。”
虽然是不情愿,千红还是从她头顶摘走草帽去换了衣服。
她还是欺哄了千红,说是合影,不过是后来站在她身后静静地望了望千红,只潦草地合拍一张,又拉来阿棉,拥着她挤得热烘烘地拍了一张。
等结账的时候阿棉说合影要多洗几张六寸的彩照,开始讨价还价。她在沙发上坐着抽烟,千红不安地掏着那件肥大的外套,从里面抓出螺丝钉,吸铁石,抓出来又放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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