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凡走后，两个女人开始收拾桌碗。
“我赌一支萝卜丁口红，他正在猥琐的欣赏他们班女学生的各种艺术照。”苏岑允在擦桌子，义愤填膺。
“赏心悦目，看看就看看啊。”宋蔓茵一如既往的淡然，“他在里面待了四年，唯一的异性是五十二岁的食堂大妈。男生也是有生理需求的，要理解。再说了，远凡说这叫保持审美水平。”
“你被……，蔓茵！”苏岑允还想吐槽。
谁知道宋蔓茵居然千年难得一见的主动开口，滔滔不绝：“他不吃辣，这次的肥肠太辣，他只动了两筷子，心里多少有些遗憾。”
“虽然不吃辣，但远凡偏偏又喜欢吃味道很重的菜。这次的土豆烧排骨，大料放少了。虽然健康，但总归是少了他爱吃的味道，所以也只吃了三块肉。”
“还有青椒肉丝，远凡最重口感，青椒一定要脆。但这一盘菜，炒的时间稍微过了一点。”
“下次你注意。”
宋蔓茵开始洗碗。
“嗯。”苏岑允下意识的回答，然后反应了过来，“啊？”
下次自己注意？
蔓茵知道这是自己做的，不是外卖！
看着洗碗的宋蔓茵，苏岑允一时间情绪有些复杂。
四年了，她还是这样。
除了何远凡，她什么都不在意。
哪怕其实她最好的朋友也喜欢那个渣男，她也从未阻止过。
她到底是迟钝，还是自信，亦或者是大方？
这天晚上，苏岑允和宋蔓茵睡在同一个房间，同一张床上。看着安然入睡的宋蔓茵，苏岑允低声喃喃：“蔓茵，你知道嘛，我好羡慕你，羡慕你们终于在一起……”
……
“何远凡，男，二十一岁，北影应届优秀毕业生。”
“是我。”
“案情我们已经了解过了，下面，要对你做一组测试，你放轻松。你不需要说其他的，只需要回答我，是或者不是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你叫何远凡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和宋蔓茵是男女朋友关系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的毕业论文，全校第一。”
“是。”
“刘某是你故意杀害的。”
“不是。”
“你和苏岑允是男女朋友关系。”
“不是。”
“你叫何远凡。”
“是。”
“刘某是你反击杀害的。”
“是。”
人在快速问答中，是没有时间思考的，反复询问，会让答案逐渐真实。
而一旁的测谎仪，更能从呼吸、心跳、瞳孔、毛孔反应等多个方面，对答案进行筛选分析，让谎言无所遁形。
大量反复有意义、无意义的问题之后。
对方突然开口：“刘某是你杀害的吗？”
何远凡一愣，微微抬头，透过审讯室的探照灯，看清了对方的模样。
对方一身警服，面容虚无。
这里是……四年前的那个晚上？
“是！”何远凡目光如炬，肯定的回答道。
轰隆隆！
春雷阵阵，惊蛰万物。
何远凡浑身一抖，苏醒了过来，额角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，整个人如同从泳池拖出来的一样。
他的心口狂跳。
现在需要一根香烟，但可惜他平时不抽烟。
又做噩梦了，唉……
“最好的演技，就是骗过自己。我……是最好的吗？”
何远凡低声喃喃，沉思了一会儿周，走出了自己的房门。
咚咚咚。
“蔓茵，是我，远凡。”
“这么按捺不住的吗，渣男？”苏岑允气冲冲的打开房门。
她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吊带睡衣，吊带细的堪比钢丝，微微嵌入肩头。
这场景，本应该让人热血沸腾。
然而此时的何远凡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思。
“怎么了，远凡。”宋蔓茵坐在床上，睡眼惺忪。
“我睡不着，做噩梦。”
何远凡说完，宋蔓茵穿着和苏岑允同款的鹅黄色吊带睡衣，走了过来，一把抱住的何远凡，双手轻拍他的背心喃喃道：“没事，那我们就不睡。”
苏岑允酸的牙疼。
“你啊，就是太放纵他了，我给你说……”
说是这么说，但这一夜，三个人都没有睡，彻夜长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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