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太子_露浓花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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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脸嫌弃,她不大明白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了,脚扬起来又是一脚踢下去,小腿中招的太子哭得囫囵用脸上的纸一揉,一擦,然后扶桌起身,乖乖地自己走到了床榻边,仰头一倒,歪在了床榻上一动不动了。

  “齐戎?”

  “清荣。”

  冉清荣吓了一跳,“认出是我了?”

  “我头疼。”

  冉清荣找回那条毛巾,俯身下去替他擦拭,沾了满脸浓稠墨汁,冉清荣擦拭得很仔细小心,却还是被碰到了某个机关,冉清荣的腰被抄住,一摁,她就疲软地倒在了齐戎胸口。

  她恼羞成怒,“齐戎?你是醒着,在作弄我?”

  齐戎当然醉着,他自嘲地一笑,“没事,反正我做不了什么。”

  男人喝醉了,浑身通红,像火一样烫。

  冉清荣不想和他纠缠,要摊开来说,等到明日他酒醒了才能说明白,本想着将他安置在床榻上了便抽身,熟料一听到齐戎说这句话,心口一疼。

  “齐戎?”

  他忙乱地伸手将她推开,冉清荣就势一滚,冷硬的床咯得腰疼,就听到这男人咕哝道:“不是清荣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她怎么会来呢……”

  “我来了。”

  “不信。”

  “……”冉清荣深深呼吸,提了一口气,便扶着腰折转身出门去了。

  一对和离的散伙鸳鸯,宿在一房名不正言不顺,冉清荣到厢房将就了一晚,弄得腰酸背痛,她也不稀罕伺候了。从上京来一路风霜敷面,冉清荣也疲倦,一觉睡到了次日午间。

  齐戎醒来时,窗外积雪消融,明锐的光刺得眼膜疼,他揉了揉眉心,脚下横着一条冻成冰棱的毛巾,齐戎卧在床上,一时莫名。

  他有个很好的习惯,夜里冷了时,会自动给自己拉上被褥,热了则会一脚踢开,他不确定昨晚有没有人来过。

  但是,依稀记得冉清荣在。

  齐戎打了自己一耳光,大约觉得自己还没睡醒,疼得俊脸一红,他好奇地望向书房,昨晚怎么回来的全不记得了,只记得清荣……

  都说了是幻觉,还不肯认清现实么?齐戎又准备打自己一耳光。

  门就开了,冉清荣罩着一袭水绿撒花织锦羽缎大氅,鬓发挽着一个蓬松的飞云髻,斜倚葱绿孔雀眼石玉簪,眉眼之间略有疲倦,但清凌凌的水似的杏眼,还是让齐戎确信,这就是冉清荣。

  他那一巴掌还留在空中,被冉清荣淡淡嗤道:“太子殿下早上有打耳光的习惯?”

  她在门外已听了一会儿了,整顿措辞也有了一炷香的功夫,里头传来响亮一个巴掌声,她就知道他起了。

  齐戎将手拿下来,淡定地撒了个谎,“打蚊子。”

  大冬天也打蚊子?

  冉清荣不拆穿他拙劣的谎话,将两封红笺拿了出来,这是齐戎给她的和离书,她一直以来只写了一个“冉”字,直至出发来辽西前,才借用母亲的朱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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